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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顧美芬老師/中華親愛家庭協會講師

孩子小的時候，很怕哭鬧聲會吵到鄰居；孩子大了，練琴的聲音也被鄰居嫌過。我們家傳出的多半是鋼琴聲，有段時間還加上長笛，或是揚琴；要練法國號只能到頂樓。鄰居的聲音有時是初學者走音的小提琴聲，會令人起雞皮疙瘩；也有響亮的小號喇叭聲，或是國樂中的胡琴、笛子聲等。每家聲音不同，晚餐後尤其熱鬧。

後來社區規定九點半以後不准練琴，多年來三個孩子都要搶時間練習，否則就無法練完進度。「誰先彈琴？」「我先！」這樣督促孩子練琴的日子，十多年匆匆而過。忽然，家裡沒什麼人要搶鋼琴練習了。鄰居也說好久聽不到我家的鋼琴奏鳴曲了。有時白天我練練詩歌，彈琴自娛或親近神，鄰居大概也都在上班聽不到。

經常，我從外面回家，聽到美妙的旋律從家裡傳出來，就知道有孩子比我早回家了，但卻是哪一個呢？有時候在外面就可以猜得出來，曲子很複雜大概是學音樂的老二；有時要到了進門才會分曉，因為三人都有可能在練教會司琴的詩歌或合唱團的伴奏曲。

因為寫些親子文章，認識我的鄰居有時遇到了，會不好意思地說：「妳有沒有聽到我罵孩子的聲音？」的確，除了樂聲，經常聽到的就是父母大聲教訓孩子的聲音，有時候也夾雜著孩子賭氣地回嗆聲、甚至哭鬧聲，或是夫妻吵架聲。剛回台有一陣子經常晚上聽到教授宿舍傳出吵架聲，白天遇到這對夫婦就很尷尬；也有人告訴我在一位牧師家門外聽到裡面的親子吵架聲，覺得平常溫和的牧師怎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子女。